今天接着昨天的话题,我们来聊聊广誉远为什么业绩表现如此寒颤。
一、品牌及独门配方上的短板
首先,我们来看看中药行业最重要的杀手锏——品牌,广誉远的前身广盛号药房,始创于年,曾与同仁堂、胡庆余堂、陈李济并称为明清时期中国“四大药铺”,时间上还早于大名鼎鼎的同仁堂,按说深厚的历史底蕴理应有过之而无不及,但问题就在于这个广盛号药房在历经时代变革后,从广盛号演变至广升聚、广升蔚、广升誉、广升远,再到山西中药厂,早已面目全非,如果不刻意百度,人们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一段悠久的历史渊源,相反提到改制前的山西中药厂,这名字压根是一点古色古香的韵味都没有。
对比之下,同仁堂一直就叫同仁堂,包括它的古店门牌牌匾都复制的相当完好,且又是给清廷供药(有皇室光环加持),显然在中医痴迷者心中的定位是完全不一样的,品牌影响力秒杀广誉远不在话下。
再看独门绝技,广誉远龟龄集、定坤丹均为从明朝嘉靖年间传承了近5OO年的中药瑰宝,国家保密中药,独门独家产品,都拥有相当不错的市场价值。其中定坤丹在妇科中药补益类排名第一;龟龄集在补肾助阳中药中排名第二;另外公司的安宫牛黄丸虽然没有同仁堂的同类产品出名,但可以居于市场第二的位置,也算得上是一款具有竞争力的产品。所以总体而言公司的拳头产品是有一定市场的,不过缺点在于龟龄集、定坤丹都属于养身、滋补的产品(见效慢或者不明显),不像片仔癀、白药有主治方向,所谓需求实属可选项目,再叠加广誉远的宣传营销不利,并没有形成类似东阿阿胶滋补国宝的知名度。
二、历史遗留问题——业绩对赌
公司的历史遗留问题较为复杂,年山西中药厂陷入资不抵债的经营困境,被东盛集团收购;年山西中药厂重组为山西广誉远,晋中市国资委以土地入股持有5%的股份,剩余95%股份归东盛集团持有;年东盛集团将手中95%的山西广誉远股份注入上市公司东盛科技,但其后几年东盛科技因经营不善,成为ST东盛;年ST东盛为了化解退市危机,将持有的40%山西广誉远股份再度转让给东盛集团,并正式更名为广誉远,顺利完成摘帽。
年底,广誉远以发行股份方式收购东盛集团、鼎盛金禾、磐鑫投资合计持有山西广誉远40%股权,并单方面向其增资8.36亿元。至此,广誉远对山西广誉远的持股比例由55%上升至96.03%,余下3.97%股份仍由晋中市国资委持有。作为交易对手,东盛集团承诺,山西广誉远―年的扣非净利润分别不低于1.33亿元、2.35亿元、4.33亿元。
就是这个业绩对赌,给广誉远的未来埋下了巨大隐患。―年,山西广誉远分别实现营业收入9.37亿元、11.63亿元、16.16亿元,净利润1.69亿元、2.55亿元、4.33亿元。同期,广誉远的营收从9.37亿元上升至16.18亿元,归母净利润从1.22亿元上升至3.74亿元,大致够得上对赌协议的要求。但是这份靓丽业绩的背后是有代价的,公司应收部分从年的1.82亿,迅速上升至年的15.82亿,三年增长了7.69倍。
也就是说业绩含有很大的水分,公司为了完成对赌协议,充分利用会计规则的漏洞,大肆放宽销售信用(甚至可能干脆伙同外部伙伴虚构业绩)。以至于对赌期届满,山西广誉远业绩突然变脸,年山西广誉远实现营业收入12.13亿元,同比下降24.94%;实现净利润1.8亿元,同比下滑58.42%;广誉远的整体归母净利润应声下降超六成。这也是公司现金流糟糕,渠道大面积压货,财务指标极不健康的根源所在,这一影响一直延续至今。
三、新冠疫情、大宗商品牛市的影响
在公司缓慢消化历史遗留问题的同时,年突然爆发了新冠疫情,可谓屋漏偏逢连夜雨,受疫情影响,公司的营业收入、净利润进一步出现萎缩,年在非经常性损益的助力下,净利润勉强维持在0.32亿(扣非净利润实际亏损.28万),到了、又遭遇到了大宗商品牛市(原材料价格上涨),实在兜不住,干脆直接连续两年出现亏损。
综上所述,广誉远的经营现状其实是极其糟糕的,其市值不足同仁堂的三分之一也实属情理之中的事情。不过,比较令人意外的是公司的月线股价走势图看起来还不错,回调之后有着再次向上发散的迹象,似乎并未受市场所遗弃,那么是否存在困境反转的潜在利好因素呢,公司是不是正处于业绩底的拐点呢。我们再接着分析(未完待续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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